[磊昊]十一
一个流水账小短篇，文笔渣，但是我控制不住我这手
磊昊，校园AU向
1
三九天的晚上九点半，乖宝宝早就已经爬进了被窝，可是小区某栋楼电梯间的一部电梯还在“叮叮叮”地响个不停却并没有人进出。
一层楼道的灯似乎是因为太过寒冷的天气而冻到坏掉了，整个楼层都昏昏暗暗的。刚从楼下小花园里疯跑回来的刘昊然有点儿怕，他有些后悔在小朋友家玩儿太晚，毕竟他也只上到小学二年级而已。
他刚按亮了电梯灯，那部“叮叮”响着的电梯门刷的一下就打开了。突如其来的亮光吓得他慌忙退后了两步，电梯里的始作俑者露着半截肚子，伸直了手，半张着嘴看着他。
刘昊然眯着眼睛看向电梯里的人，“你，你干嘛呢？”
“我……”
电梯里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的小孩儿肉肉的脸，瞪圆了眼，看他走进来又象征性的跳了两下。电梯里的所有按键几乎都被他按亮了，唯独最上面11还是灰色的。
“你要去11楼啊？”
电梯里的孩子比他低了一头，仰着脑袋看着他点点头，那眼睛里似乎有星辰。他伸直了胳膊去按写着11的那个钮，那小孩儿却蹦起来拉他的胳膊，“我自己来，自己来！”
那小孩儿在电梯里蹦的刘昊然心惊胆战，他伸手按住那小孩儿道，“你别蹦了，别蹦了，我抱你就是了。”
他使了吃奶的劲儿把那小孩儿半举起来，按亮了写着11的那个钮，小孩儿果然就不再乱跳了。只是按下的键无法取消，电梯在每一层都会“叮”的一下打开，然后再合上。
LED指示灯显示6，刘昊然拍了拍小孩儿的头，“哥哥到家了，再见。”
那小孩儿乖巧的跟他挥挥手，消失在电梯门后。
太过奇特的相遇，让想象力异常丰富的刘昊然怀疑自己是不是遇见了阿飘。
幸亏，此后的很多年的很多时间里，刘昊然都能在电梯里与那个小孩儿不期而遇。
他长高，那小孩儿也跟着他长高，从比他矮一头到比他矮半头。身手矫捷的少年经常像风一样从他身旁掠过，伸出手在他的肩头轻轻一拍，大喊着，“刘昊yan，你可得快点儿长”；在停电不得不走楼梯的日子里，少年会嘴里叼着纯奶的袋子从楼梯扶手上滑下，“腾”的一下出现在他面前帮他打开楼梯间的门。
“吴磊，你能不能慢点儿跑？”
刘昊然不太明白他的小朋友为什么总是这么火急火燎的。
2
高中生涯的最后一个秋季运动会，整个操场都沸腾了。
吴磊，吴磊！
刘昊然拎着十几斤卷子回教室的时候，后操场的跑道上空不断翻滚着这个名字，每一声都像树枝捆成的扫帚划过青石板一样在他心尖儿上扫过。
晚自习时，后座的人不停发出细碎的笑声，遮遮掩掩又难以克制。
“干嘛呢你们？”刘昊然看着脸都快贴在一起傻笑了一天的两个隔壁桌姑娘发出了疑问。
姑娘们从特有粉色结界中抬起头，有些惋惜的看着刘昊然，“然然学长，你的校草地位怕是要不保了。”
“啊？”刘昊然翻了个白眼，果然是自找没趣，花痴的世界他还是不太懂。
“刘昊yan！”
刘昊然正托着下巴一只手无意识转着笔，白色的粉笔在黑板上留下特定的轨迹，老师絮絮叨叨讲着些什么他越来越听不清了。冥冥之中似乎有人在叫他，扭头一看，窗外的少年狡黠地笑着在敲他的玻璃。
讲台上，英语老师还在认认真真地分析最后一道完形填空，他不敢说话，对着窗外做口型，“你干嘛？”
窗外的人一边看着讲台上老师的神情，一边衬着教室里的光线写了张字条贴在了玻璃上，“放学帮我运点东西回家。”
他乖巧地点点头，看着窗外的人消失在夜色中。
“你行了没？”
自行车棚里黑灯瞎火，伸手不见五指，刘昊然等着吴磊打开自行车的锁等到发毛。
“刘昊然，你不是怕黑吧？”
“切！我走过的夜路哪是你能数的清的？”高中两年多披星戴月，他会怕黑？可笑！他慢慢活动了一下自己抱着东西已经有些发麻的手，问吴磊，“你自己来开车子就行了，干嘛拉我来？不是你怕黑吧！”
自行车锁被打开，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我不是怕黑，我是怕自行车棚色狼。”
“你可滚蛋吧，谁能把你的便宜给占了我真是佩服他八辈儿祖宗。跆拳道练到黑带三段，今天又男子跳高第一，三级跳第一，一千五第一，4X100接力赛团体第一……”刘昊然数着怀里的奖杯力求证实吴磊怕黑是事实。
有个声音突然贴近，“我这不是怕自行车棚色狼占你的便宜吗！”少年依旧比他矮了半头，就算点着脚尖攀着他肩头，也只是堪堪把一个浅的不能再浅的吻印在他嘴角。
“啊——！”
“对不起！”
刘昊然真的没有手可以打他，手都占着，但是他用脚踹了他，用自己又细又直的大长腿。
所以，那句对不起是刘昊然说的。
“三石，你还好吧？这些东西都不怎么沉，就是有点占地方。”吴磊把车子推得歪七扭八，刘昊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踢到吴磊哪个地方了，只是吴磊现下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看得他实在于心不忍。
刘昊然扶着他一车座子的奖杯，怀里还抱着一个，“额……你用得着非得今天搬回去吗？”
“不全搬回去怎么使唤你？”少年嘴里自顾自嘟囔着，回过头眼巴巴瞥了他一眼。
“你说什么？”
“我说，不是都说了我肯定能拿第一，叫你来看你还不来。”满是骄傲的语气里带着埋怨，喜悦中的失落是让人产生共鸣的绝佳手段。吴磊整句话的潜台词就是自己天大的开心事都被刘昊然破坏了。
这样的奇怪情绪搞得刘昊然有些不安，他放软语气安抚面前的“自行车棚色狼”，“你还用得着我看？我今天已经快被你的名字淹没了，可别再荼毒我了，我这儿古文还没背全，就被她们念叨的只认得吴磊俩字儿了。”
“是嘛！那多不好意思”少年突然回头挡在他身前舔了舔自己的嘴角，“那麻烦您晚上做梦也梦到我呗。”
昏暗的楼间小路也挡不住少年脸上因青春热血而散发出的光芒，生机勃勃，刘昊然被他一脸的少年气震慑得头脑发昏，呆滞了片刻才对他软绵绵地说出一个字，“滚！”
3
“刘昊然！你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楼下少年的喊声传遍了小区的每一个角落，他手忙脚乱从楼道里跑出来，拉上自己的书包拉链，长腿一迈跳上吴磊的自行车后座，“别喊了你！快走，快走。”
吴磊摇晃着车身使劲蹬了两下，让车轮迅速转动起来，“怎么还是不长进嘞？头发都不吹干就跑出来。”
刘昊然抱着吴磊的腰在后座上打了个哈欠，“我能多睡五分钟！整整五分钟好嘛！”
“不洗头你能多睡十分钟！”
天还黑着，高中部的早自习六点二十点名。还有十二分钟，吴磊看着手表，顺手就把头上的毛线帽摘下来扣在身后人湿漉漉的头发上，“抱紧了啊，这就要起飞了。”
刘昊然相信，如果经过测速点，吴磊的自行车绝对是超速的。
进校门的时候离点名还有五分钟，刘昊然跳下车一看，吴磊嘴里还叼着已经喝空的纯奶袋子，他伸手从吴磊嘴里拽下那只空袋子丢进垃圾桶，还不忘亏他一句，“三石弟弟，你该断奶了。”
还没从车座子上下来的人闻言用脚背在他小腿上轻轻踢了一下，“快去上课去吧，管那么多！”
4
毕业季就这样轰轰烈烈的来临了，少年少女们用各色的笔在精致的本子上写下了对花季的结语。
刘昊然也不例外，他买的三个本子都被别人写完了。毕竟没有谁不想在这位干净的出奇的学长本子上给他留下点难以磨灭的印象。
跟无数个人合完照的刘昊然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卧槽，不是吧！”
眼镜居然早就不在他鼻梁上了。这是他丢的第几副眼镜来着？他自己都算不清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恋物癖天天偷人眼镜。
“昊然，帮我们签个名吧！”隔壁班地女孩子拿着彩色的水笔对他发出邀请，他露着自己的小虎牙满足了对方的要求，在她们的蓝白色校服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要不我们也给你签一个？”
刘昊然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好啊。”
他转过身，让对方签在他背后。谁知对方看了他的后背踌躇了两下，居然放弃了，“啊，你的纪念册我们都帮你签了，这个就算了吧。”女孩子们轻笑着跑开了。
刘昊然当然知道自己背后有什么，作业本儿那么大的黑色手写体吴磊俩字，三十米开外都看的清。
其实刘昊然也不介意谁把自己的名字签在他校服正面的，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除了吴磊，别人都没跟他提过这个要求。
工工整整的蝇头小楷，吴磊，就写在他左胸口。
这天，刘昊然在家门口找回了自己丢失的五副眼镜。电梯铃“叮”了一声，他咬牙切齿道，“吴磊！！配眼镜很贵的！！！”
5
大学，刘昊然终于如愿以偿地住校了，他上的大学就在本城，吴磊只需要朝着家的反方向骑一个钟的自行车就能到。
开学那天两个人一人骑着一辆自行车载着刘昊然的家当去报道，吴磊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神通，刘昊然的宿舍刚落停就搞到了他们班的花名册。
“我就说我是你亲弟弟，他们就给我了。呐，课表也给你打好了，贴这儿了啊！”吴磊边说边把课表贴在了他的书桌侧面。
“好！”
“刘昊yan，你军训的衣服领了没？”
那梳着齐刘海儿的小脑袋从上铺探出来，“还没。”
“我去给你领。”少年拿着他的入学登记表从桌子上蹦下来，一溜烟出了门儿。
“诶！尺码我还没跟你说！”
走廊里传来遥远的回声，“我知道。”
对铺的男生对他笑笑，“你们兄弟感情真好，就是长得不太像。”
刘昊然呵呵笑了两声以做回复，他心里想，要是长得像才奇怪吧，这种连假话都能说的理直气壮的本领他怎么就学不会呢。
“那么学长拜托了，如果我哥生病了、受伤了或是交了女朋友，翘了课、打游戏太晚不睡觉都请务必告诉我，我哥这人吧从小肢体不太协调再加上长得容易被欺负，我们家就一直都特担心他。”
这句话，刘昊然寝室里除了刘昊然以外的每个男生都收到了，作为报酬，吴磊损失了好几百块钱的游戏点券以及两个钢铁侠手办，所有人都觉得这家兄弟的感情真是好到令人羡慕。
大学的社团活动刘昊然在各路学长学姐的威逼利诱下参加了话剧社。
“刘学弟，我校的话剧社怎么着也是历史悠久出过无数名人，不会委屈你的！”表演系的学姐拍着他的肩如是说。
对于刘昊然来说排练的愉快经历要远远大于登台演出，有时候吴磊会趁着周六不用补习的晚上溜进学校看他们排练，爱心饮料和爱心夜宵也让学长学姐们对他充满了爱心。
“磊磊今年高几了？”
“高二。”
女生们总是对小弟弟格外怜爱，刘昊然觉得，特别是对着吴磊的时候，他的学姐们个个都是母爱泛滥，慈祥到爆棚。
“磊磊以后要不要来我们社团啊？学姐带你好不好啊。”
少年笑着，眼里全是灵动的光，“那以后我要是有机会跟着学姐，看在果汁的面子上学姐可不能不要我啊！”
与刘昊然的安静、腼腆不同，吴磊就像那传说中的灵鹿，他欢脱、不羁，随时能把人的心脏撞击的砰砰直跳。
刘昊然看着他，这个假兄弟也不知道做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磊磊以后肯定会像你哥一样的吧。”耳旁传来学姐的话，“都不知道多少学姐学妹为了看你哥宁愿把上过的课再上一遍也得跟他在同一间教室坐上两个钟。”
吴磊依旧吸着手里的牛奶伸头看向他，“这么受欢迎呐！”
“可不是！”
女生们跟吴磊七嘴八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闲话，刘昊然把自己的目光探过去和他目光对视了一秒，不自觉的用宵夜的包装纸挡住了脸。
排练完吴磊送他到宿舍楼下，听完他各种关于注意安全好好学习的嘱咐，临转身，他喊了他的名字，“刘昊然。”
“嗯？”
“不许跟别人谈恋爱！不许熬夜打游戏！”
对面的人如意料中羞红了脸，“要你管啊！你先断了奶再说！”
吴磊抬着下巴，笑的意味深长，“等我长得比你高了我就断奶，但是其他两个你最好别试！”
6
混乱的后台，嘈杂的人声。
“我就一个背影，连台词都没有，不用画全套了吧！”
“诶！不行。”化妆的学姐无比认真，“闭眼，闭眼，达芙妮的美就算是你也得重视啊。”
刘昊然一脸认命闭上眼任人在他脸上为所欲为，谁让他答应学妹给他当个替身呢？
这是大二的尾巴，五月的答辩结束后，一场毕业欢送联谊会。他们组上的是话剧社经典剧目雷雨，戏刚落幕，他就来另一组组报道了。中间还有个互动节目，换衣服化妆完全来得及。其实他这出戏也不难，就是因为有吻戏才搞得一众人鸡飞狗跳。
真是的，借个位不就行了吗？台下又看不到。
脸上的动作无预料的停止了，“学姐行了吗？”
话音刚落，有人抬了他的下巴，微凉的指尖按上他的唇，他睁开眼，少年干净的脸在他眼中浮现。
他愣了两秒，“三石，你跑这儿来干什么！”
“唉！票可是你给我的！”
刘昊然气结，“我是说你应该在台下坐着，跑后台这儿来干什么？”
“干什么？给你涂口红啊，别乱动！”少年指尖碾过他柔软的唇。
“哪有你这样涂的？”
“学姐说就这么涂。”
吴磊抬着他下巴的手并没有使力，可他却觉得自己无法挣脱。少年背着光，低头看着他，眉目柔和，像是在看什么绝世珍宝。
“嘛！”
“不好看？”说着刘昊然就扭了脸去看镜子，“都说了你别乱搞。”
少年纤细的手指将他固定在原地，将花环戴在他头顶，“乱搞？你开什么玩笑，我都出手了还能不好看？”
我的美神。
这出戏，是今天毕业的原话剧社团团长的作品——关于希腊神话中阿波罗与达芙妮的爱情，究竟是恶作剧式的一厢情愿，还是难以突破的束缚。
第五幕 第四场 簌悬木下
舞台全黑
走开！我讨厌爱情！离我远一点！（达芙妮台词，接上一场）
故事中已经化身为月桂的达芙妮的灵魂再次被阿波罗的琴声吸引来到簌悬木下，她请求流动的风拨动阿波罗的琴弦使他陷入沉睡。身着白纱，头戴月桂花环的长发女神轻步上前，捧起阿波罗的脸，吻上他的唇。
舞台上那一道表现阿波罗神圣身份的光，照在树下同样是白衣的男神身上。漆黑的舞台，他是唯一的光明。金色的光打在他身上，连他黑色的卷发和睫毛上都镶上了金边。
为了让自己尽可能轻盈，刘昊然光着脚，漫步上前，金色的光打在他在裙摆下若隐若现的小腿上，他明显的听到台下有人的呼吸乱了节奏。
幸亏昏暗的光让人除了他曼妙的身姿什么都看不清，他在阿波罗身边并膝跪下，背对观众，将头上的月桂花环摘下，戴在阿波罗头上，接着，他捧起他的脸，停住了。
吴磊？！
舞台的聚光灯下，散发着圣光的是那张过于熟悉的脸。
“吻他啊！”侧面幕帘后的学姐小声提醒。
刘昊然有些慌乱的想，如果这一吻下去，达芙妮还能是达芙妮吗？
意料之外的，圣光中的阿波罗睁开了那双明媚的眼。
“我的神，是你吗？”阿波罗问，舞台空旷，显得他的声音寂寥又悲怆。
他泛着圣光手抚上“女神”的后脑，一个吻，既虔诚又哀痛。
奥林匹斯山上美丽的女神借助风挣脱他的怀抱，消失在黑暗中。簌悬木下年轻的神颓然站起，欣长瘦削的身躯，衬得他愈发无助。
“我心爱的神，风中散落的芬芳，早已显露了你的踪迹。我会戴着桂冠去往各地，我会赐你永远年轻的身躯，我会永远爱你。”
谁能拒绝阿波罗金色的光芒呢？
而爱上了阿波罗的达芙妮，还是神话中的月桂女神吗？
舞台上，少年头上的桂冠随着肢体运动而微微颤动，光中的金色少年向他微笑，向他投掷出热烈的目光，仿佛自己就是他所钟爱的，神。
“刘昊然，快！”
剧场后门，连假发都来不及卸的“女神”拎着裙子健步如飞上了吴磊的自行车后座。
两位白衣天神，像乘着风一样，掠过宿舍楼，掠过操场，径直出了学校大门。
“你去哪啊？”刘昊然问骑车的少年。
“回家啊！你穿成这样还敢回宿舍睡？我的女神……唔……”吴磊下意识调侃身后的人，却让那人骨节分明的手捂住了嘴。
“你什么情况啊？”他问，随即稍稍松开了捂着吴磊嘴的手。
为什么这年头连阿波罗都有替身了？这跟商量好的不一样啊！
“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大哥！”他说着，加快了蹬车的频率，“我就跟学姐们说我不是你弟弟，我是你男朋友，你要亲也只能亲我，她们就让我上去了。”
“吴磊！！！！”
一个小时的骑行，吴磊还没来得及让刘昊然抱的再紧点就到了小区门口。他放慢车速，路过路边的馄饨摊，老板看到他随口问了句，“磊磊，偷交女朋友了？”
他当即把车子往路边一撑，把刘昊然从后座上拽下来非要吃碗馄饨再走。
“哟，磊磊，女朋友够高的啊。看你俩瘦的，叔给你俩一人多盛了几个，多吃点。”
“谢谢陈叔！”
吴磊笑的灿烂，旁边的人却捂着脸不肯撒手。吴磊扒一口馄饨看他一眼笑一声，扒一口馄饨看他一眼笑一声，整个人的喜悦之情，从天灵盖喷涌而出。旁边的人再也忍不住，一脚踩在他脚背上，把牙咬的咯吱响，“你给我快点吃！”
终于挨到吴磊吃完馄饨付钱走人，刘昊然还没轻松两步就又被他拉进了人行道旁边的小树林。
“快，快换个衣服。”
“啥？”
刘昊然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儿，就听见背后不远处有人在喊。
“吴磊？！别跑！”
“谁啊？”
“教导主任你都不认识了？”
“我靠，你是翘课出来的？！马上高考了你翘课！”
他话音刚落，吴磊已经摘了他的假发戴在了自己头上，然后一头扎进他怀里，喊了声，“哥哥救我。”
接着，灌木丛被拨开，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钻了进来。
“吴磊？！”
“不，不是，主任是我。”刘昊然尴尬的笑着看向面前的教导主任。
主任推了推眼镜辨认了半天，“刘昊然？”
“是，是。”
“跟这儿干嘛呐？”
刘昊然结结巴巴答到，“就，我，女朋友，他……”
“哦哦哦，你们继续。”第一次，刘昊然看见教导主任如此宽容的把空间留给了他的学生。
待到教导主任走远，吴磊还保持半蹲着的姿势趴在他怀里傻笑，他说，“这位男朋友，我送你回家吧。”
刘昊然换了男装打算扳回一程，将自行车推出小树林往车座子上一坐，“来，哥送你回家。”
吴磊倒是不怵，大大方方钻进他怀里，往自行车横梁上一坐，一个“走”字说的气吞山河。这一路上，他逢人就说自己是刘昊然的女朋友，丝毫不带心虚。
啊，这是个什么人？！！刘昊然悔的肠子都青了。
进了电梯，吴磊只按下了6。
他靠在电梯里，露出自己的小虎牙问吴磊，“怎么？你今天不去11层了？”
吴磊毫不在意的回答他，“我住隔壁单元11层，又不住在这个单元。”
“然后你就给我装住在一个门洞里装了11年是吧。”
“你不也配合了我11年嘛。”
少年快速按了两遍电梯门的闭合键，“刘昊yan，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什么事儿？”
“你能不能没事儿别再舔你的虎牙了？”
“啊？”
“你要是忍不住，我替你舔就是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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